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
文/白丁
在法律的舞台上，有一位律师用专业的墨点描绘出一个又一个引人瞩目的案件画卷，他就是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大成中国区刑委会副主任马成。近20年来，他一直以娴熟的专业技术和执着的敬业精神，书写着属于他的法律篇章。
从公安部督办的“闪电一号”案，到阿里巴巴某高管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案，再到被称为“国内即时通讯软件涉赌第一案”的“闲聊”开设赌场案，每一个案件都是一场思维的角逐，而马成与他的团队，则在专业与敬业交汇中，成功破解了一个个法律迷宫，迎接着一场又一场挑战。这不仅是一场法律疆场的驰骋，更是对法律艺术极致追求的见证。在法律的大舞台上，马成就像一位精湛的艺术家，每一次辩护都如一幅引人入胜的法律画卷，每一个案件的审判都像一场精彩的法律交响乐。
用情怀与担当诠释法治之志
马成能够进入律师行业，完全是被律师这份职业所吸引。他坦然道：“律师的工作具有挑战性和刺激性，需要处理各种复杂的法律案件和纠纷，以及面对各种不同的人群和利益方。律所办理的每一宗案件，都是一个跌宕起伏的人生故事，既能见证真善美，亦能看到丑陋和险恶。这不仅有助于提升律师的认知、格局和视野，而且办案经验越丰富，人就会变得越通透、睿智、练达。”
然而，律师这份职业在马成内心深处所展现出的真正魅力在于：“当律师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切实帮助他人时，能够在实现自我价值的过程中获得成就感和满足感。这种成就感和满足感源于律师对公平正义的坚守和对社会责任的承担，使其感受到自己的工作具有深刻的意义和价值，这是其他职业很难赋予的。”
特别是对于刑辩律师而言，每一宗案件都关乎他人的自由、财产乃至生命。因此，刑辩事业具有崇高、神圣的使命感，尤其是当有人面临不当指控时，为他人辩冤白谤、为正义慷慨陈词，救民于水火之中。这一过程不仅是在书写他人的人生，也是在书写自己的人生，这恰恰是律师职业真正的魅力所在。
带着这份使命感，2007年，马成“单枪匹马闯入”律师行业。他平日里一贯追求极致和完美，甚至在采访中坦言自己有“强迫症”，这种态度恰恰在律师工作中得到了完美的展现。每一次工作，无论是客户接待、文书撰写，还是庭审辩护及与司法机关的沟通，马成都会要求自己和团队做好充足准备。这种追求卓越的态度，塑造了他精细化的办案风格，即便在外界看来可能显得吹毛求疵，但对于马成来说，这已经成为镌刻在他骨子里的习惯。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一天不工作，我就会感到空虚和不安。哪怕在周末和节假日，我都会保持阅读案卷、修改文书或者学习的习惯。”马成表示，这种自律状态不仅让他在工作中感到充实和满足，也在无形中影响着整个团队。
马成特别强调：“做律师不能丢掉的是对情怀的追求。”在他看来，人生需要有一些精神和情怀，而律师这个职业正是能够赋予人这种情怀的。他认为，律师在提升自我、追求卓越的同时，应该将手上的每个案件做好，竭尽全力帮助当事人，以实现公平正义。同时，利用专业知识和行业地位，为社会的公平正义和国家的法治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马成坚信，国家法治的昌明将使社会变得更美好，个人权利也将更有保障。
带着这份情怀，马成在律师行业打拼了5年。面对日趋激烈的市场竞争，他意识到，只有整合优势资源，抱团合作，才能在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并实现跨越式发展，因此他决定组建一支专业化团队。马成表示：“团队化作业将成为律师行业的发展趋势，通过团队合作，我们能够更好地为客户提供优质的法律服务。”
马成律师团队于2012年成立，由20名毕业于国内外一流法律院校、拥有扎实法学知识和深厚学术理论功底的律师组成。10余年来，该团队办理了众多重大、疑难、复杂的刑事案件，积累了丰富的办案经验，也取得了良好的法律成果。凭借出色的信誉和精湛的业务素养，马成和他的团队得到广大客户的认可和赞誉。
用激辩为企业和行业正名
在过去的十多年里，马成——这位杰出的刑辩律师在刑事辩护领域取得了突出的成就，特别是在经济犯罪、职务犯罪领域展现出卓越的专业才能。他办理过许多重大、复杂的案件，其中包括公安部督办的案件，以及入选公安部“断卡”行动十大典型案例和最高人民检察院年度十大指导案例的案件。他所处理的案件中，有的还是某省、市最大的涉黑案件，其中许多都是备受瞩目的特大案件。
尽管马成曾经取得过两份无罪判决书及多份不起诉决定书的辉煌成绩，但他认为，最为刻骨铭心的案件却是一起充满“遗憾”的案例——涉案金额高达2200亿元，当时被称为“国内即时通讯软件涉赌第一案”的“闲聊”开设赌场案。
案情涉及“闲聊”APP(手机软件)。这是一款由深圳市小水滴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简称“小水滴公司”)推出的即时通讯软件。该应用因其强大的群管理功能而吸引了众多网络棋牌游戏用户。然而，2019年底，浙江某地警方以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为由，对小水滴公司的40多名员工实施抓捕。随后，浙江某人民检察院以“开设赌场罪”对其中10人提起公诉，并指控“闲聊”明知平台上存在大量网络棋牌用户在组织赌博活动并进行资金结算，但该公司却采取了不严格的封控措施，从而构成平台用户开设赌场罪的共犯。
小水滴公司被查之后，“闲聊”平台上500万用户的12亿余元资金随即被冻结。而这些巨额资金到底是被没收还是返还给用户，一时间引起了社会的高度关注。
在这个案件中，马成律师团队全员参与，由马成作为小水滴公司一把手刘某的辩护律师，进行无罪辩护。该案件前后经历四次开庭审理，首次开庭直播累计观看人数超过10万人次。
庭审中，马成一针见血地指出：“微信无罪，钉钉无罪，‘闲聊’何罪?”在他看来，“闲聊”作为一款即时通讯软件，在技术和功能上与微信、钉钉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微信从诞生之初到今天，一直都存在被他人利用实施犯罪行为的情况，其监管措施也是从无到有，从松到紧，但始终无法杜绝。然而，却从未有人对微信进行问责，因为技术中立是世人所公认的原则。技术本身是无罪的，人类的恶意与无知才是真正的罪源。在标准尚未明确的情况下，司法机关应给予一定的宽容。如果没有适当的宽容，微信也不可能从小到大再到壮大。相反，“闲聊”在短短一年多时间里封禁了9万多个群，100多万个账号，措施严格，成效显著，它不该面临这样的遭遇。
在法庭上，马成律师团队通过一轮轮精彩的发问，成功打掉了构成控方指控基础的鉴定报告。通过仔细查阅和对比讯问的同步录音和录像，他们还发现并成功剔除了一些对当事人不利的笔录内容。此外，团队还利用电子数据检索技术，在8T海量数据中成功找到了大量有利证据。这些证据能够证明刘某等人采取了有效的风控措施，并对涉棋牌类赌博内容进行了无差别封禁。
尽管马成律师团队付出了巨大努力，成功打掉了构成控方指控基础的关键证据鉴定报告，并为其他同案人员争取到了缓刑或判前即释的结果，然而遗憾的是，最终还是未能实现无罪判决。
该案在当时引起了整个即时通讯行业的震动，对于即时通讯软件如何防范灰黑产业、确定行业标准等问题提出了严峻的挑战。然而，至今相关部门对于棋牌游戏赌博的鉴定标准仍然没有明确政策，整个即时通讯行业长期以来缺乏一个统一的标准。作为行业标杆的微信和钉钉也未公布其参考标准。对此，马成感叹道：“我们不能在自设标准的道路上如盲人摸象般探索，这注定是一条错误且没有前景的道路。”
本案产生的影响巨大，甚至可能敲响整个行业的丧钟。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它也为中国的民营企业和企业家提出了一个非常严峻的课题，那就是企业的事前刑事合规建设的重要性。
刑事风险给企业带来的打击往往是毁灭性的。曾经的“闲聊”发展势头迅猛，短短一年时间内注册用户突破3000万，小水滴公司还获得了知名投资公司投资，风光无限。然而，如今的“闲聊”却是“全盘剿灭”，难以翻身。
用“专业”和“敬业”书写历史
“闲聊”案虽是一份遗憾，但在马成的执业过程中，更多的是成功相伴。从“公安部督办的‘闪电一号’骗取出口退税案”到“某上市公司股东高管涉嫌合同诈骗罪、职务侵占罪案”，再到“胡润排行榜富豪逃税案”，每个案件都是一个法律的棋局。然而，马成和他的团队都凭借专业和敬业的精神精准布局，让无数当事人看到了希望。
在马成看来，专业律师不仅要关注案件的细节，更要把握整体方向。团队在办理每一起案件时，都会进行充分的研判、讨论和模拟，每一个环节中的每个操作都需要投入大量时间和心血，力求做到极致。“如果你不追求极致，就无法获得令人满意的效果。因此，对于每个案件，尤其是大案、要案，更要精心布局，全心投入、全力以赴。”马成说。
只有通过认真研判控方文书和逻辑，反复阅卷，深入了解案情和证据，并仔细研究权威案例和观点，进行集体研讨、反复锤炼和不断修正，才能够找到正确的方向和思路，在此过程中，律师的专业性得以自然而然地展现。正是这些严谨的准备工作，让马成团队在法庭上能够从容自若地展现自己的实力。
在敬业精神方面，马成律师团队对每一起案件都进行深入的准备。以之前提到的“闲聊”案为例，在开庭前十多天，律师团队就提前驻扎在当地闭门准备。他们在无数个日夜反复斟酌数据和辩点、进行激烈的讨论，经常忘记了时间，也顾不上身份。在讨论会上，没有领导，没有对错，只有越辩越明的真理。得益于在台下所做的充分而大量的准备工作，马成团队总是能精准地预测到控方的逻辑和思路，并在法庭上展开有理、有据、有效的辩护，真正说到法官心坎里。
马成认为，成为一名优秀律师，需要具备“专业”和“敬业”两个基础素质。此外，还需要具备同理心、责任心和使命感。对于刑事辩护律师而言，要时刻牢记，刑事辩护不仅关乎他人的自由、财产，更关乎他们的命运，甚至影响其家庭和家族的命运。可以说，律师接受的不仅仅是一项委托，更是一份信任和希望。
因此，马成律师团队在办理案件时，绝不仅仅将其视为一个个简单的案件，而更像是在书写他人的人生，同时也是在书写自己的历史。“团队多付出一些努力，多一点耐心和坚持，也许就能多发现一个细节，就能多一个机会，案件的走向和结果就可能彻底改变，这一改变很大程度上就是一个人一生的转折点。”马成说。
具备以上素质，可以称得上一名合格的律师，但对于像马成这样优秀的律师来说，显然还远远不够。除了办案，他还参编了多本法律书籍，撰写了多篇实务文章，他在刑辩领域的学术观点扎实且富有见地，因此在法学界以“学者型律师”的身份广受赞誉。
能够获得这样的称号，源自他持久的努力。马成用略带自嘲的语气向笔者说道：“律师的生活是忙碌的，‘披星戴月是常态，放假休息是意外’。”这使得他不得不时刻保持待命状态，习惯了不断与客户沟通、与对手博弈、与公检法周旋的工作环境。
然而，在信息爆炸时代，仅凭勤奋是不够的。面对海量的观点、司法判例、法律法规等信息，深度思考往往才是决定律师发展上限的关键。马成用“板凳需坐十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来形容深度思考的过程。作为律师，需要从繁杂的法律法规中解脱出来，从堆积如山的证据中解放出来，更要从周围浮躁的环境中脱离出来，放慢脚步，不断审视自己。正是这种态度帮助他在法学领域不断输出独到的观点，并使他对法学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
放弃“广度”，追求“深度”
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马成成功打造了一支精英律师队伍，同时他还担任大成刑辩学院副院长、深圳律协金融犯罪辩护委员会主任等职务，时常还要走进高校教书育人，而这一切都是他在工作之余完成的。也因此，大家戏称马成为“时间管理大师”。在他看来，律师需要同时处理多个案件，还有社会职务和活动需要统筹兼顾，多任务运行是一项不可或缺的能力，被称为“时间管理大师”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马成也给我们分享了他的时间管理“秘诀”。
在生活中，他经常通过调整心态、制定计划和日程表、确定事务优先级排序、学会说“不”以及善用“巧劲”等方式来平衡时间。这些时间管理经验不仅对律师们具有借鉴意义，同时也为忙碌生活的每一个人提供了切实可行的建议。
在马成看来，每个任务都有其重要性和紧急性，因此要根据优先级对任务进行排序。对于重要的任务，要集中精力优先完成;对于次要任务，则可以稍后处理或委托给他人。在处理多个任务时，应当根据每个任务的具体情况合理分配时间。如果某个任务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就必须预留足够的时间来完成它。同时，为了应对不可预见的情况，也需要时刻“留一手”。
时间是有限的，因此学会拒绝是一个重要的技巧，尤其在社交和应酬方面。通过合理的选择和取舍，可以节省时间和精力，更好地专注于重要事务，避免浪费。马成还强调了与他人协作和分享的重要性。在法律领域，与同事和团队成员的有效协作和信息分享是成功的关键。此外，他还提倡学会善用“巧劲”，通过合理分配任务、共享信息和资源，不仅能减轻个人负担，也能提高整体效率。
以团队近期办理的两起涉黑案件为例，卷宗材料多达数百卷，而从接案到开庭的时间非常紧迫，如果采用传统的个人办案模式，很难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看完材料，更不用说有效辩护了。即使采用“联盟型”团队模式，也会在人员协调、思路统一以及任务分配执行方面遇到很多问题，导致效率大打折扣。
而马成的团队则能够统一部署，分头阅卷、提炼辩护要点，再进行集中讨论、形成共识，统一整合成完整的辩护意见。这种高效协作方式使得团队战斗力日益增强。正是由于马成律师团队具备高效的时间管理意识、精益求精的态度和紧密协作的精神，才使得他们逐渐发展壮大。
回顾过往，马成律师团队用日复一日的拼搏进取描绘出一幅十年如一日踔厉前行的画卷。
谈及团队，马成如数家珍，他满怀深情地说：“这个团队从无到有，从有到强，发展过程倾注了每一位成员的心血。如今，团队已发展壮大至20人，他们均毕业于国内外一流法律院校，具备扎实的法学知识和深厚的学术理论功底。10余年来团队办理了大量重大、疑难、复杂的刑事案件，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办理的案件大多数也都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凭借优良的信誉和精湛的业务素养，我们得到广大客户的认可。”
作为团队的创始人和负责人，马成深有感触地分享了团队的成长历程。他强调了团队的独特优势。首先，团队成员之间关系紧密，形成了一个高度亲密的大家庭。这不仅使得团队协作高效，也在处理大型案件时展现出了强大的集体战斗力。其次，马成律师团队十分注重人才结构的合理性。他的团队采用了金字塔人才结构，由他本人作为核心资深律师，有多位跟随他多年的青年律师，以及毕业于国内外名校的初级律师，形成了多层次的人才团队。这种结构不仅为客户提供了更多选择，也确保了案件的高质量处理。
对于团队的未来发展，马成的愿景早已超越了传统的刑事律师范畴。他深刻理解金融犯罪及上市公司相关犯罪领域的复杂性，并希望在这个细分领域探索新的道路。他深知，随着社会发展和法治水平提升，刑事业务的专业化发展要求刑事律师不再仅仅停留在表面，而是要向更加细分的领域探索与钻研。
在马成看来，随着信息化时代的到来，客户在选择律师时，不再仅仅看重对方是否是一位刑事律师，更是注重其是否具备办理相关案件的丰富经验和足够多的成功案例。他认为，“专中选优、优中选精”已经成为行业的发展潮流。鉴于刑法条文多达400多个罪名，马成明白团队无法涉猎所有领域，因此他明智地选择放弃“广度”，追求“深度”。在他的领导下，他们果断地专注于金融犯罪及上市公司犯罪等细分领域。在不断学习和实践中，团队逐渐具备了深厚的专业知识和丰富的实践经验，为相关企业和企业家提供更加专业化、精细化的法律服务。
结语
在执业过程中，马成一直秉持两条准则：
一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不为，方能大有作为”。马成强调，无论我们身处哪个行业、从事何种职业，必须明确自己的目标和方向，清楚自己的能力和局限，有定力、有坚持，才能行稳致远。二是“做人靠谱，做事踏实”。他认为，靠谱和踏实是对于一个人极高的赞誉，只有具备这些品质的人，才能赢得他人的信任，获得良好的口碑。
马成强调，作为一名律师，尤其是刑辩律师，在执业和成长的道路上，应该依靠专业素养、敬业精神和诚信来赢得客户的信任和尊重，而不是依赖技巧、计谋或其他手段。同时，他也始终牢记：要坚持不懈地努力前行，定期审视自己的方向和方法，偶尔抬头仰望星空，保持梦想、有情怀和温度，做一个有追求、有担当的法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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