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体育讯 在中国越野赛车运动中,临沂无疑具有至关重要的战略位置,因为这里不但有个浓郁的赛车氛围和改车环境,还为中国越野圈贡献了一大批的冠军车手:徐莹、乔旭、周元福、李鹏程……很长时间以来,人们在数着这一长串冠军的名字时,经常要发出一声叹息,可惜马守礼还没拿过冠军。说来也怪,在场地越野和东川泥石流越野的比赛中,马守礼经常能够跑出柴油组第二、三名的成绩,进入决赛更是家常便饭,但是直到2010年的阳山站,他才终于拿到了自己的第一个分站冠军。用车队老板沈伟健的话说:我们车队是个福地,老马一来,就把宿命给打破了。
一、周元福指引方向
如果不是因为赛车,外地人很难知道临沂这个地方,因为它被山东的一大堆各种名城包围在中间,临沂市位于山东省的东南部,东部连接日照,地近黄海,西接枣庄、济宁、泰安,北靠淄博、潍坊。如果是熟悉中国近代史的还好办,起码这里有个孟良崮,电影《南征北战》就是以此为背景,名将张灵甫强悍一生,最终还是在这里挂了。从临沂车手的身上,你会感受得到山东人的豪爽热情以及敢于冒险、无所畏惧的性格。马守礼说,他没有什么特殊秉性,像他这样热爱赛车,听见马达轰鸣就兴奋得要跳起来的人,在临沂不是一小撮,而是一大批。
“我们临沂的赛车氛围应该是比较强的,从最早单纯爱好,到后来看哪儿有比赛我们就去参加,很成风气。有什么技术上的难题,或者车辆有什么问题,都能互相沟通一起研究,我们临沂的车手成绩都很好,跟这个有很大的关系。最重要的是,临沂车手有个头儿,周元福,他玩赛车最早,跑得好,会维修,自己还能改车,把这里的赛车风给带起来了。”马守礼介绍说,周元福大概从2003年、2004年就开始玩赛车了,自己是受他的影响从2005年才开始的,当时跟乔旭和李鹏程等几个朋友一起,看人家比赛挺好玩的,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加入到越野赛事中来。这让人想起当年迟志强那首大概叫《铁窗泪》的歌曲,抱怨自己“跟着别人去学坏”,年轻人都是善于模仿而从众的,马守礼能有今天,或许应该感谢周元福当年走的是正道。
当然这里面也有个基础的问题,假如在接触周元福之前马守礼只是一个医师,那么赛车再精彩估计他也学不了。马守礼中学毕业以后从89年就开始修车,刚开始是在老爸的修理厂里学徒,后来顶门立户自己干,到2000年他开修理厂,经过这样十多年的积累,想必他的手里也已经有了几个大钱了。“2003年、2004年前后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儿,那时候他们经常到我的厂里用我的东西改车。到后来发展发展摊子大了,也忙不过来了,元福就在赛道游乐园里面自己弄车,同时我也开始了自己改车。”
多年来,在COC的赛场上经常能见到赛车的后箱上贴着“金马改装”的字样,马守礼腼腆地解释说:“那基本上都是我改的车,刚开始是朋友们找我改车,后来光给别人改不过瘾,我就自己也上了。”
二、自己买车自己改
马守礼开赛车与其它车手最大的区别在于:别人往往都是先赛车后改车,对车的认识是随着比赛经验的积累而逐渐形成的;但老马正相反,他是改车改得太多了之后,不愿老是只为人作嫁,才亲自上阵的。“一开始改车就是玩玩而已,后来跟别人一样改好了就卖了,因为想要买台好车去比赛的人太多了。毕竟自己还是维修出身,本身是搞这个的,改车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犯愁的地方,自己改这个车得心应手。”
然而自己在场外改车是一回事、上场赛车却又是另一回事了,毕竟要想赢得胜利,光有一台好车是远远不够的,就比如把赤兔宝马送给马谡骑,就能保证不失街亭了吗?纸上谈兵照样得输,坐骑好坏只是胜负的一个重要因素,但不是决定因素,更不是唯一因素。所以马守礼尽管从改车场转到了赛车场,从幕后到了台前,但是在五年多的时间里,他出阵几十场却还从没有一站能够上到最高领奖台上去开香槟,于是就有了前文的那个疑问:马守礼什么时候能够拿到一个分站冠军呢?尤其是在他连拿亚、季军的时候。
马守礼把技术水平的提高归结为临沂赛车人的良好传统:“从个人角度来说,因为我们参加的赛事多,我们这几个人也比较团结,有什么技术上的问题,同一个障碍应该怎么过,我们经常会一起交流会,把每个人的见解都分析一遍。平时我们也经常到河里面去练练车,互相指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一点是非常难得可贵的。”
久而久之,马守礼的比赛能力越来越强,但修理厂的业务范围却越来越小,直到完全不修社会车辆、只做赛车的改装和维修了。“现在基本上社会上的车我不修了,原来很多单位和个人都在我那儿定点维修,到后来因为参加的比赛太多,照顾不过来了,现在是自己改车自己玩儿,再顺便改改车给别人。”
尽管走上了职业赛车之路,还拿过几次不错的成绩,但马守礼在最初的几年基本上都是打游击的状态:“刚开始最早都是自己玩,2008年我跟韩魏一起跑超威电池车队。2009年这个车队跑一站,那个车队跑一站,没固定过。2010年从下半年以后跟沈伟健在一起,一直到今年。”
三、天上掉下个灭火器
记忆中,马守礼的第一场比赛是2005年在郑州,但是他在那儿只是帮助做救援,还没捞着上场。“当时在场里最近距离地看比赛,看见他们好多大牌的车手,看他们改的车确实羡慕,心里就想我也得整台这样的车,跟他们去比一比!后来大连有一个金石滩的比赛我去看了,在现场买了一台途乐,拿回去就改,改了就准备上场。”
但是马守礼改好的第一台车还没能派上用场就被朋友给换走了,“那车我还没用上,乔旭看着好,他当时从广州买了一台丰田RJ77回来,已经改装好了,非要拿来跟我换,强买强卖,把我的途乐给开走了。我开着RJ77跑了几站,第一站是浙江海盐,第二站是郴州,跑了两站都是第九名,十名。”
有道是,性格决定命运,马守礼出道第一天就没跑过新秀组,尽管在新秀组里拿成绩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他嫌丢人,所以一上场就报的是专业组。“我那台丰田RJ77车改的是皇冠3.0的发动机,所以去跑A组。当时成绩也不是很理想,自己觉得能参加比赛感觉心里就很高兴了。”第一站之前9天马守礼开始改车,出发日拖车在门口等着,他的赛车还没弄完,最后喷完底漆,纸一揭就开上去了。老马开着这台新改出来的赛车还杀进了决赛,第一个发车。“改得太匆忙,马达的电线可能用的过于细了,马达没力,也不敢熄火,散热的风圈也没来得及做。没想到上了发车台,开幕式当地领导讲话讲了32分钟,我等在发车台上进退两难,眼看着水温逐步高升,结果跑到第二圈就爆缸了,二缸的活塞底下烧了一个洞。”
这个笑话在圈子里传说了很久,许多人后来见了老马就笑着问他:领导的讲话好听吧?关于马守礼比赛的另一个笑话同样流传甚广,说是有一站长距离的比赛中灭火器掉了下来,马守礼没办法只好用两腿夹着它跑,结果到终点之后,下了车都不会走道了。此事的马守礼版说得比较简洁:“那场比赛特别颠,行车电脑在副驾的座位上面,颠久了固定螺丝都颠下来了,我一看掉下来的是电脑,不能让它着地啊,就用腿架着它,还得悬空,怕电线颠掉,还得保持节奏,下来之后,累得走不动道了。”
对此,徐莹版则更具有喜剧效果:“07年的环塔比赛,马守礼给我领航,在沙漠里我翻车了,好不容易给翻正过来,他就在那儿修车,我抓紧时间去撇个大条。因为怕蹲得太低被后面来的车给闷在里面,我得上一个比较高的沙山,就走了很远。老马修好车后,见我迟迟不回来,他就在那自娱自乐,自己拍纪念照,也没什么道具,就把灭火器拆下来举起来拍。结果我跑回来上车就走,他那灭火器没地方放,就一直用腿夹着,最后到终点都累得走不动道了。”
不管到底夹的是什么,反正老马的两条腿差一点就累残废了是真的。这赛车跑的,其实根本没那么紧张,停下车捆好了再跑也耽误不了几分钟,他咋就这么实在呢?
四、一片痴心在东川
在参加过的所有越野赛事中,马守礼最喜欢的还是东川的泥石流比赛,前后参加了四届,成绩都还不错。“2008年第一次去,单枪匹马,自己一台车也没有车队,自己又做车手,又管维修,又当车队经理,报名保险什么的乱七八糟很多事情。每天跑完了比赛我要修车,也没人帮忙,天天晚上都修到凌晨三点多。那一年总成绩第六,柴油组亚军。”
有了上一年的成绩,2009年的东川比赛老马又信心十足地来了,本来一直排在全场第四的位置,但是最后一天起急了。“心里有点急,人也有点生气,挂档把这儿有一个洞,天又下小雨,起雾,看不太清楚,过一个坡的时候应该稍微往右转但是没转,车停在一个悬崖边上,右边两轮悬空,车肚子着地,来回忽悠,一不小心就得翻了。我没办法猛轰油门,猛抬离合器,左打轮,车就下去了。没想到下面是碎石滩,跟刚搅拌出来的混凝土似的,直接就陷进去了,我一看当时心都凉了。好不容易打开车门,人一下来就陷到膝盖了。我准备放弃,领航说不行,我们挖也得挖出来,两个人用手挖,挖的手指全是血。上面有几个老百姓挺好的,看我们在这儿挖,给拿来两把铁锹,挖了27分钟最后出来了,那一年是第七名。”
想想两个人血淋淋的手指就很揪心,像是刚在渣滓洞里提审过的革命先烈似的,然而第三年,马守礼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来东川了。这次马守礼没翻车,可是迷路了,被困在一条十几米宽的河边,没办法了,只有一头冲下去。“本来都快过河了,因为车头重屁股轻,被水冲着打横了,车头对着水流来的方向,怎么加油都顶不动,越加油车越往后走,没办法我赶紧挂倒档回来吧。没想到车又打横了,车头又对着我来的方向,我又往回开。走了几步又打横了,又对着我要去的方向,车被冲得几乎都要翻了。我们解开安全带准备跳车,可是车门被水冲着打不开,能打开的话也就跑了。只好又顺着水开了十几米,车的屁股又冲到对岸,挂着倒档倒上来了,那水已经到胸口了,打方向胳膊都在水里划,游泳一样。好不容易上了对岸,一开门水哗一声流出去,车上吃的、喝的都顺水流走了。”
遭了这么大罪换了个总成绩第六,按理说老马总该有点儿记性把东川戒了吧?第四年,没记性的马守礼跟着华南虎车队又来了东川。“这一年舒服透了,一站跑下来,车也没坏,人也舒服,因为他们维修我也放心。华南虎的维修太专业了,不服不行。我这个人比较挑剔,一般人给我修车我不离开,坐在旁边看我也要看着,你卸每一个螺丝下来我都要看,从来不离开。我能自己干的我就自己干,他们帮我检查车,给我修车我一看太专业了,根本没必要在这儿。”
越野圈子里有句谚语:紧走沙子慢走水,说的是在沙地与河滩里的两种不同跑法,但是在马守礼心里,万变不离其宗的是:只要有比赛,无论如何我也要来!管尔东西南北风。
五、在乎山水之间也
马守礼长得人高马大,膀宽肚圆,很有点儿传统评书中山东响马程咬金的意思,他经常说自己是个粗人,大大咧咧,什么都记不住。但是他能记住自己第一次上领奖台是在2008年5月1日,在场地越野的武义站,亚军。之后的两年多时间里,他多次站到过领奖台的两边开香槟,但是从来没有在中间站过一次。直到他第三次从阳山赛道里出来,意外地豁然开朗了。参加赛车运动,没能让马守礼升官发财,但是把他的心从临沂带到了另外的地方,正如米兰-昆德拉所向往的:“生活在别处”。
对于自己的这个分站冠军,马守礼还挺谦虚:“那一站很多高手都没去,我拿了这个分站冠军水份也很大,没想到。”阳山站并不是马守礼的风水宝地,那一站也是他加盟猛狮电池车队的第一场比赛,换手如换刀。之前的两年他在阳山都没能完赛,第一年发动机爆了,第二年翻车了,第三年时来运转,“我最后一段出了炮弹坑前箱就响了,到了终点签字,签完了字车再往外开就开不动了,前传动轴都拧成了麻花,赶紧又拆了换,幸亏已经签完字了,成绩生效了。”
那场比赛并非如老马所说没有什么高人,否则他会被许多人责怪的:喂,老兄,什么意思?我还在呢!当时柴油组高手林立,陆学斌,机械故障;江耀桓,失误了;直到决赛何伟仍然是冠军的有力争夺者,可惜何老师跳得太高,赛车落到V型沟里都是横着的……众多高手要么被老马熬掉,要么被老马拼掉,他才最终收获了分站冠军。“那一站比赛跑的每一个地方没有失误,最满意的就是那一回。”
当然还有不满意的分站,马守礼也同样刻骨铭心,2010年的博山站,马守礼也是在夺冠形势大好之际,从台阶路上翻了下去:“当时上的时候车有点斜,我又打了一把方向,我那一脚油给的太狠了,车头起来了方向也过了,但是油给狠了之后前轮离地了,方向没用了,车该往左偏还是往左偏。结果侧翻了一整圈又给翻正了,我就接着跑呗。最后领奖台也上了,电视也播了,香槟也喷了,花也戴了,组委会说我四轮出界,成绩取消,那就该怎么着怎么着吧,不冤了。”
多年来,马守礼的赛车得到了家人的大力支持,最有意思的是,他还把自己的胞弟带进了赛车圈,给自己当后勤,偶然也客串领航。马守礼喜欢的比赛是东川,连续去了四年;最难忘的比赛是U2,在漫天飞沙里换一个轮胎用了45分钟;最想去的比赛是达喀尔,一提起来眼角眉梢都在闪闪发光:“那些天每天晚上都看电视,上网搜新闻,看人家跑,心里肯定着急,没办法,条件不允许,去不上啊。我觉得达喀尔如果有条件去的话,再怎么困难也得去。”
马守礼,冠军车手,来自孔子老家的山东汉子,男人。
(中国汽联特约记者方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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